没当皇帝求我嫁给你,当上皇帝后连皇后之位
我为皇帝夫君征战十载,餐风饮雪。 他却深信刻意诋毁的谣言,滋生猜忌无数。 最终一纸诏书将我囚禁冷宫,任人欺凌。 我受尽磋磨,失望透顶,执起残剑架上他的脖颈。 「背信弃义之人,安能坐九五之位?」 这皇位,还是换人的好。 01 入秋,天气渐冷,院里的梧桐树叶飘落在青砖地上积了厚厚一层。 我躺在榻上无所事事却也难以成眠。 这是冷宫,偏僻荒凉,现如今成了囚禁我的地方。 从窗户缝望出去,院外三步一岗,站满手握刀剑的侍卫。 我翻个身晃晃挂在双腕上的锁链,叮叮当当,声音清脆。 我嗤笑一声,郑邺丞还真是忌惮我,连枷锁都不敢给我卸下。 十日前,我正要举兵攻城,郑邺丞来信,道正儿病重,恐时日无多,速回。 正儿是我与他生的儿子,如今才四岁,小小幼童,一场风寒便可要了性命。 我接到消息,当即策马赶回燕都。 没承想,一入宫门,四下的箭矢齐齐对准我,刀枪剑更是闪着寒光迅疾无情架上我的脖颈。 我解下腰间的剑抛向地面,散开绑长发的红绸,任发丝飞舞摔在脸上:「陛下,太子之母岳臻求见。」 是的,我并无名分,他说过待我统一中原,班师回朝之日,再封我为后。 但这情形,怕是永没那日了。 我没见着他,径直被押往这皇宫最残破的一角。 我出身岳家,乃一品将军,战功赫赫,手握兵权,就算是夫妻且有了孩子,他也终是疑心我。 02 郑邺丞还未到,他的宠妃月贵妃娉娉袅袅、高高在上、耀武扬威推开冷宫的门,清冷娇媚的声音响起:「岳将军?听陛下说,你能征善武,乃是女子中的翘楚,今日一见,名不虚传。」 我抬头望去,只见一位满头珠翠,一身华服,略施粉黛又唇红齿白的艳丽美人亭亭玉立。 想必这就是那羌国的公主月瑰。 那年我大破羌国,月瑰被羌国的皇帝送进郑邺丞的后宫用来求和表示诚意。 我不以为意,因为,郑邺丞后宫中住满了被送来表示诚意的战败国的公主,皆是战争的牺牲品罢了,担个虚名,郑邺丞从不搭理她们。 我笑他,这回再送你一个美人收藏收藏。 未曾想,这个美人是带刺的美人,不止会扎伤郑邺丞,还会扎伤我这个原配。 听闻这羌国公主性子很烈,一心求死,郑邺丞煞费苦心,总算是哄得人好好活下来,且挑了个大吉之日将其册为贵妃。 我远离燕都,消息往来不便,得知此事时早已尘埃落定。 我想想原先郑邺丞说过的誓言,什么唯愿与你一人共白头,什么一日不见,如三月兮,什么天下一统,与我共治之…… 抑郁片刻我收拾心情又不停歇带兵上了战场。 刀剑无眼,短兵相接,我一个晃神,被敌人的大刀砍中左肩,鲜血流了满袖,衣服湿哒哒黏在皮肉上,失血让我头晕目眩,耳边喊杀声震天,刀剑碰撞声不绝于耳,我只得右手提剑不敢停歇地无情砍杀,像个木偶。 月瑰面无表情告诉我:「我是你的替身,但这不重要,重要的是,你这个白月光如今是他的阶下囚;将军,你读了那么多兵书,难道未曾读过——最凉薄是君心?」 她身后的婆子将我压在地上,我挣扎不动,她踩着我曾受过刀伤的左肩狠狠捻脆弱的骨头。 手腕上的锁链膈地我生疼,肩上的血肉像是被人踩踏的烂泥,疼痛越发尖锐,皮肉火烧火燎。 她走后,我挣扎着爬起来重新躺回那张窄小的榻。 03 不多久,郑邺丞也来了,他自己一个人,拎了两坛酒,一身皇帝常服,清俊的脸庞,嘴角带着化不去的温柔笑意。 他将酒放在桌上,然后踱步到我榻前,伸出修长的手指捏住我的下巴,语气感叹道:「岳臻,风吹日晒,雨打雪淋,你这张脸仍旧是倾城国色。」 说罢,他漫不经心弯腰在我嘴角落下一吻。 我没有躲,反而趁机咬住他的唇,狠狠在齿间研磨,他吃痛皱眉闷哼,旋即推开我。 我笑着舔舔齿间的血迹:「陛下,您这疑心病越来越重,不知把我关在这是何意啊?」 他起身倒出一碗酒递给我:「岳臻,朕后悔了,你不该去做将军,我们也不至于到这互相猜忌的地步。从今往后,你不再是岳将军,岳将军急病暴毙,而你只是朕后宫里的妃嫔。」 我扬手将他手里的碗掀翻:「那我宁愿死在战场,也好过被陛下这样折辱。」 他笑着拍拍手,扫扫衣袖,深深看我一眼,好似是毒蛇又好似是嘲笑:「哪个皇帝不疑心?再者,朕对你始终还是爱更多的。」 我仰头忍不住大笑:「既然如此,陛下怎么也该封我一个皇后当当。」 他眸子冷下来,嘴角的笑意像冰碴:「朕给你的才是你的,不给你的,自然有不给的理由。」说罢拂袖离开。 冷宫的门又吱吱呀呀被关闭,院子里满地梧桐叶仍是无人打扫。 从那天起,冷宫不再只有我一人。 几个五大三粗的婆子,替我打理衣装,替我对镜描花黄。 每天逼着我喝一碗黑乎乎苦唧唧的药,喝完,这一天,我浑身无力,比御花园的娇花还要娇,做什么都需人搀扶辅助,比起娇花好似更像一个残废。 铜镜里映出娇弱纤细的人影,一点不像是战场的将军,倒像是谁家藏在屋里的禁脔。 04 没有人知道,我曾是他费尽心思苦苦求来的发妻。 我是岳家的嫡女,我们家世代忠臣良将。 他还是太子时,三番四次求陛下赐婚。 陛下和我爹瞅他心诚,终是松口应下。 新婚之夜,他捧着我的脸,一双含情目望进我的心里:「岳臻,孤费心求娶,终是成了你的夫,往后余生,你是孤心尖上的唯一。」 隔年的阳春二月,我随他远赴边关,边地苦寒,他与将士同吃同住,我便跟着将士们的家属学习煮饭裁衣。 他总是心疼我,喜欢夺过我手里的东西递给旁人,将我抱在怀里揉搓抱怨:「别做这些,你是太子妃,该金尊玉贵的,如今却跟着我过提心吊胆的日子,还亲手做这下人的活计,孤对不起你。」 我抱住他的脑袋使劲亲两下他的薄唇,心里甜滋滋:「夫妻一体,别说这丧气话,父皇这是让你我历练,须得好好珍惜这机会。」 他嘴角又浮起笑容,将我抱得更紧。 没几日,边关形势急转而下,我冒着大雪步行数十里为他请谋士诸与。 诸与是叔父的关门弟子,早已归隐多年。 靠着这层关系,我前前后后造访三次。 前两次我被晾在正厅烤火嗑瓜子,最后一次我实在疲乏至极,撑不住倒在人家屋里。 这才见到我那狠心的师哥,他笑我见色忘义,当年他早已起誓此生不入尘俗,如今却是要他自己打脸不成? 我厚着脸皮哥哥哥哥喊不停,嘴皮子快要磨秃噜皮。 诸与才笑着点点我的额头:「你呀你呀,跟小时候一样古灵精怪,既如此,那便随你走一趟吧。」 这一走,便是誓死追随。 05 我急着回京时,诸与曾担忧道:「师妹,我心里隐隐不安,恐怕你那夫君有诈,不如我随你一起回京。」 我制止他,战事逼近,不能没有主事的人,诸与哥雄才伟略,坐镇军中,我才能彻底放心。 彼时我心急火燎,没心思细想,有坑我也跳,只求正儿平安无事。 不承想一语成谶,确实有坑。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,正儿好好的,活蹦乱跳,还能找到冷宫来,趴在我窗户上睁着大眼睛忽灵忽灵瞧着我,瞧了半晌问我:「听说你是孤的母妃?是真的吗?」 我半躺在床上瞧着他那小圆脸蛋笑着捉弄他:「你瞧着呢?我像不像你母妃呀?」 他皱着小眉头从荷包里小心翼翼拿出一张小像,对着我比比划划,最终喜笑颜开:「是,你是孤的母妃,你瞧,跟画像上一样爱笑,嘴角还有一颗小红痣。」 他将画像反过来给我看,我眯着眼瞧了半天才看出这张上下颠倒的画像是刚成婚时,郑邺丞给我画的小像。 过了几日,郑邺丞翻了我的牌子让我去侍寝,气得我心肝肺一起疼。 这不要脸的东西,竟然还敢喊我去侍寝,就不怕我掐断他的命根子? 他还真不怕,一碗药灌进来,我浑身更加无力。 到了他的宣政殿,我被抬到床上,正眼都不想瞧他,他也被气得不轻,捏着我的下巴质问我:「岳臻,朕是你的夫君,你这是什么态度?」 夫君?倘若我有力气定要骂他个狗血淋头,哪家的夫君这么对待发妻? 他是忘了,政权接替时,时局混乱,是谁率领五千精兵死守宫门。 时局稳定,是谁为了他天下一统的霸业,长年风里来雨里去,腥风血雨经历了不知几轮。 是谁生下子嗣,忍着母子别离之苦,远赴战场。 我仍旧不搭理他,忘恩负义之人,多看一眼都嫌恶心。 他很不服气,恶狠狠瞪着我。 这一夜,我们两人背对而眠,不再言语。 06 隔天,月贵妃又来了,她跟我说,郑邺丞杀了我手下的将领朱淮。 我脑子轰的一下要炸了。 朱淮是什么人?朱淮那是先帝亲指的先锋军将领。 曾跟着还是太子的郑邺丞冲锋陷阵过,后来又与我并肩作战。 他早已不知救了郑邺丞和我多少回。 倘若打下这江山,功劳我占三成,他也要占三成的呀。 我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掀翻了几个伺候的嬷嬷,夺了门外侍卫的剑,一路奔向宣政殿。 我要杀了他,杀了这个狼心狗肺的屎皇帝。 我一路挑了御林军的刀,扫开阻拦的太监,冲进他的御书房。 他双手握着传国玉玺正要盖下去,见我冲进来,小心放下玉玺:「你这是又闹什么幺蛾子。」 我拿剑指着他:「你杀了朱淮?」 他抬了抬眼皮,指指手下的圣旨:「还没杀呢,朝上当众骂朕昏君,势要讨你的尸首,朕不准,他竟调了手下的兵硬闯宫门,你说,该不该杀?」 我这悬着的心陡然落回肚子里,我扔掉剑,浑身软下来跪到地上:「陛下,他是一时糊涂,您就算夺了他的军权,贬他为庶人,也不能杀呀,马坡一役,是他救了您的性命。」 郑邺丞盯着我,眼里意味不明:「朕可以放了他,但朕很好奇,他又救了你几回呢?」 我抬头望回去,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:「你不放心我,不只是怕我造你的反,还怕我给你戴绿帽子?甚好,甚好。」 我突然不明白这些年都是为了什么? 回去时,我浑浑噩噩,想着,做贼的人估计也怕别人偷他的东西,说不定看谁都是贼。 他违背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,娶了月贵妃,竟还敢大言不惭说月贵妃是我的替身。 我是死了还是抛弃他了?用得着他去找替身? 哪有替身压在我这个原主身上作威作福的? 今个断了我的碳,明个缺了我的吃食,隔两天又伺机寻个由头将我一通折辱。 郑邺丞又反过头来疑心我红杏出墙,真是好笑,倘若我红杏出墙,早扔下这一大摊子,与人私奔去了,怎还会被他骗进宫里囚禁,与他扮演什么强制的戏码? 我想想那些年与他同在军中,他运筹帷幄,临危不乱,众人面前是个极英明神武的主上。 私底下,他对我温柔小意,极尽爱护,是个极合格的丈夫。 现在我还收着他当时写给我表达情义的信笺。 红豆生南国,春来发几枝。愿君多采撷,此物最相思。 肉麻得很。 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可怕? 07 或许是千辛万苦费尽心机,杀尽兄弟登基为帝时。 也或许是每每攻破他国王城,他狠心下旨屠尽皇室时。 我回去大病了一场,想着是时候远离这座宫城,去过自己的日子。 躺在床上头昏脑涨,我知道他就抱着正儿坐在榻边。 正儿幼稚的小嗓音喊他:「父皇,母妃怎么了?前几天她还好好的。」 郑邺丞低哑着嗓音回道:「着寒了,所以正儿,平时让你披上大氅,就是怕你生病,你要听话,不然就会像不听话的母妃一样生病。」 我扯了扯嘴角,在他心里,我大概就是一把不听话的刀,不听话,那就只好融掉。 他对我的态度模棱两可,月贵妃也是个妙人,根本不怕他,不看他脸色。 他恰恰好吃人家这一套。 这可就害苦了我,病还没好,就被他的替身折腾着去为先皇祈福。 阴冷的奉先殿阵阵阴风,火烛飘飘忽忽,搞得我以为先皇要显灵。 足足为先皇祈福了七日,我快被折腾得散架。 回头又生2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?了场病,正儿笑话我:「母妃,你怎么总是不听话呀?」 我苦笑两声,揉揉他的小脑袋。 我的父亲八十岁了,我每月都给他写信报平安。 家里没有男儿,我是他唯一的子嗣,不能在他膝前尽孝,我实在是大不孝。 我生病这几日,正儿告诉我:「外公也生病了,孤去看他,他对着孤喊母妃的名字,可见外公真是老糊涂了。」 我笑了笑,继续摸他小脑袋,摸着摸着就哭了。 正儿着急忙慌给我擦眼泪:「母妃,你哭什么?是不是想外公啦?」 我撇撇嘴,深吸一口气:「是呀,想外公了,我大约三年没见他了。」 那年正儿生辰,我紧赶慢赶赶回宫里给他过生辰。 08 生辰宴上,我爹花白着胡子远远朝我招手,我抱着正儿向他请安。 从那天,我便没再见过他。 怕是生病脑子坏掉了,我求着郑邺丞:「让我见我爹一面吧,他老了,这一病不知还能不能好起来。」 他拒绝了,我知道他不会轻易答应。 他跟我说:「他是朕的老丈人,生病朕给他看,去世朕给他守孝,你就别去了,免得横生枝节。」 怎么说?你这人还怪好的? 我又偷偷躲在被子里哭了几场,好像一碰见我爹的事儿,我就格外脆弱。 可能是父女连心,我爹去世前,我有一种预感。 无奈之下,我动用了与师兄传信的秘密通道,从高高的宫墙里逃了出去。 我见到了父亲最后一面,他瘦得就剩一把骨头,有出气没进气的,嘴里还念叨我的名字。 我实在忍不住,趴在他身上哭得天昏地暗,一声声喊着爹。 天亮时,他终于睁开眼看了看我,颤抖着粗糙的手摸了摸我的脸颊,笑着说:「臻儿,你回来啦?」 我又憋不住捧着他的手哭起来,他就在我的哭声里安详地闭上了眼睛。 郑邺丞来了,他让人将我架出去,架回了那个深宫。 不管我怎么求,他都不许我去哭丧守灵。 月贵妃也来凑热闹,她得意笑着:「岳将军,失去至亲的滋味如何?」 我没空理她,自顾自默默掉泪。 她絮絮叨叨说着自己的话,比我还疯癫。 「你的父亲是老死的,你尚且如此伤心,而我父皇和母妃是被你逼死的,你可知那比这伤心千万倍?」 「我也曾是不谙世事的小公主,不懂什么折磨人的手段,更不曾想过有一天做别人的替身。」 「我刚踏进晋国的宫城,我的侍女颖儿就告诉我,父皇母后在我被送来之后便已自缢,如今魂灵都不知飘去哪里,可有人给他们供奉。」 「你一个女将军怎么那么厉害呢?竟能逼得我父皇母后抛下我去自缢!我挺恨你的,那种失去亲人的痛和对你的恨就像什么呢?」 她抽出一把刀趁我不备扎穿我的手,她咬着牙:「就像这样,切肤之痛。」 我蜷了蜷手指头,痛吗?没有我在战场上受伤时痛,也没有没了爹痛。 她恶魔低语:「你以为郑邺丞饶了你的先锋将军朱淮的命吗?其实他的暗卫早已暗杀了朱淮,神不知鬼不觉,瞒天过海,朱淮家里人竟报了个醉酒落水而亡,真是可悲可叹,属下被杀,你这个主将护都护不了,着实窝囊得很。」 购买专栏解锁剩余37%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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